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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計畫>   少女內心的徬徨

  這不是一部熱門的電影,但是瞿友寧導演的殺人計畫在我考慮百遍後,成為了我評論的電影。不像色戒那樣震驚的被人從頭到腳評論到體無完膚,彷彿連那裸露的毛髮也可以大作文章;亦不像刺青那樣充斥偶像堆疊,但是劇情稍嫌薄弱的商業電影。殺人計畫整部電影都在描述一個高中女生的心理過程,以及她對於自身的定位與友人的地位。至於殺的人是誰,是怎麼樣一個殺人的計畫,便要從年少的女主角心理去分析。

  為了大家沒有看過這部電影(在這國片相對弱勢不討好的年代),我簡單說一下故事的大綱:“我”是一個平凡到不行的高中女學生,而晴則是我最好的朋友。兩人一起上學、玩樂、甚至一起生活。相反的,晴則是一位完美到不行的女生:從長相到功課;從人緣到異性緣。我和晴就是這樣天差地遠的要好著。而故事在晴和班上其他女生要好後開始有了變化,原本晴的關懷友善變成了諷刺;原本要給晴的COSPLAY衣服變成了笑話;原本為晴所做的一切變成了自作多情;原本和晴用來傳話的本子,變成了要殺晴的殺人計畫……

  以下則是開始評論,也許沒有太多的女人的塑造,不過對於小女孩心理的描寫,導演用了許多面向來使我們了解:

首先,這一部電影裡大量使用了建築物與人的對照。“我”所居住的是老舊的違章建築,快要被拆除的破爛樓房象徵著我枯萎的內心以及快要崩壞的情緒。但是晴的到來,帶給了我內心無限的光彩,整個半廢棄的建築彷彿嶄新了起來。主角也相對的找到了生活的目標:晴。而在學校的場景也分為兩部分,擁有晴的班上跟我的小角落。光明和陰暗象徵著主角的兩個內心交戰著,但是當發現光明的班上也不過是同學取笑的假象後,我開始躲進陰暗的半廢棄的教室。

在這裡我們可以看到一個青春期的少女對於人生的無助。青少年總是會認為人生充滿的種種解構性的瓦解因素,任何一個動作、言語都會引起其生活解體的爆發。而在我的居住環境更是充滿著不確定與絕望。(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拆遷的家園)這種環境也正是我的內心寫照,對於人生的看法。多愁善感的青少年少女對於未來的徬徨正式這麼樣的一個對比。

導演亦將女孩們分成兩類:一類是存在於教室內,被陽光所籠罩的少女。沒有太多對於外來的徬徨,只有附和朋友的話語跟遊樂,這也是一般人的有如無頭蒼蠅的寫照。另一類則是我那種憂鬱的少女,對於自我與他人的關係絕望,沒有辦法與社會作出太多聯繫。這種人自然也只能存在於陰暗的、廢棄的角落中。

再者,COSPLAY在劇中扮演了很大的成分。我做給晴的COSPLAY服裝是雪白的天使,代表著晴在我的內心中是怎樣的一個存在;我自己的衣服則是像是惡魔或是反派的黑色布料,象徵我對於自己本身的排斥與自悲。至於COSPLAY當天的情節更是我認定晴背叛的主要原因:原本只有兩個人之間的秘密的約定,卻在晴的宣傳下湧入了其他班級成員。

此處無疑是一個精采的橋段,當晴代表的天使對著凡人的我要求一同參加時,我有如被上帝感召般的感動。但是我又是如此的醜惡,醜惡到只有那種惡魔般的腳色才能對應出晴的完美。惡魔與天使的搭配正好是我和晴的結合!但是這樣的約定竟然被晴宣布給了其他人,原本猶如上帝感召的那份喜悅當下成為了諷刺,我並不是耶穌,只是上帝順手救贖的一群平民當中最不顯眼的一個。當下我的惡魔裝扮變成了一個笑話,以為只有我能使晴成為完美的天使,才換上的裝扮卻有如恥辱般的展現在其他人面前,原來我只是一個丑角!

這裡導演技巧的展現了女孩與COSPLAY的心理。人的裝扮是為了更好還是為了掩飾自己的醜惡?少女到了這樣的年歲是開始重視外表與容貌的時候,而COSPLAY則是一種改變自身容貌於漫畫中人物的逃避做法(或是改變方向)。沒有辦法在長相或是生活中的少女往往尋求一種出路,COSPLAY則是許多少男少女的出口。

每個少女都會藏有秘密,這些秘密有個人的(我的秘密基地、殺人筆記本)、兩人間的(我和晴的對話本),無論如何都代表著青春期少女的互相心事與秘密的象徵。那種領域是不能公開的,專屬性的;如同我在躲晴時的秘密基地是不會讓晴知道、對話本也不能讓第三人看到、相對的,晴在偷看了我所寫的殺人計畫後,我才會如此憤怒的作出了無法挽回的動作。

總而言之,導演塑造了一個屬於憂鬱少女的我。從環境以及行為、想法我們都可以看出我對於自己的不滿與自悲。而晴則是我投射完美自己在其身上的代表。不論如何,我都是隸屬於晴的,因為那種自悲與投射的巧妙搭配,使晴成為了凌駕一切的女王。但是晴其實是平凡的高中女學生,只是比一般人不同的,他選擇接近了我,並沒有發覺的掌控了我的世界。這亦是在女校常常看到的情況,有如恆星和行星般,兩個女生的組合。

如同溺水之人撿到浮木般,我深深依靠著晴,她便是我的世界。然而當我發現這世界並不是我獨有,晴也不再是我的浮木的時候,我剩下的便只有一顆溺死的心以及遭受背叛的創傷。但是對晴來說,她也只是正常的過著她的生活。與各是各樣的人交著朋友。於是,這兩個人之間的差異使友情產生裂縫,雖然晴試著去彌補裂縫,但卻是在看到了殺人筆記之後了解我的偏差的反應;然而晴不了解我內心的想法,因此新的筆記本不能挽回一切,反而造成了最後的遺憾。有如晴雖然再度和我一起生活在危樓,但不能挽回拆遷的結局。

導演用了許許多多的對照和象徵描繪出少女徬徨的心理跟現實的對比,顯然我的內心是有病的,但是這種依賴又經常出現在我們的生活邊上。是不是看到了某些人和其他人的互動會使你氣結,又是不是彷彿只有眼前這個人能洗滌自身的靈魂?這些在徬徨的少年少女心中不斷的出現,也許是愛情也許不是愛情,但是這一種有如天使般的救贖,相信幾乎每個人都是會有過的。然而在這種救贖成為假象,又是否你曾經想過報復?這些瞿友寧導演精采的呈現在你我眼前。

這一部電影其實還有很多畫面上的涵義,但是在這裡我就不多說了。這是一部漫長的小品電影,內容簡單但是沉重;腳步沉重心靈也沉重。但是相信看過的人並不會失望的,而它所描述那少女的情懷也將會在你我心中產生巨大的共鳴、久久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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