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老得很快,因為她本來就應該年輕”,以此句話開場,黃建業老師道出關於電影最貼近的註解。
新電影? 舊電影?—台灣新電影運動
“所謂台灣新電影運動,就是一些陰錯陽差的巧合組合而成”,黃老師謔而不虐的娓娓道出台灣新電影運動的起源與發展,八零年代,一群對七零年代浮濫愛情、國黨宣傳的電影型態有著反骨的新一代導演,以小野與吳念真所撰寫之”白鴿計畫”為開端,在最保守傳統的機構—中央電影公司,醞釀出最具現代革新意義的”台灣新電影運動”。
看見另一視野的眼—楊德昌導演
所謂台灣新電影,在電影語法、演員表現、中心主旨都與七零年代電影相較之下,有跳躍性之發展,其中,楊德昌先生,以對台灣當時快速都會化的社會深刻系為的感受與觀察,還有其冷靜、理性的現代主義運鏡風格,成為台灣新電影運動中影響深遠的一位導演,侯孝賢導演說過,”楊德昌從國外回來,帶給台灣電影界一隻眼睛”,直到現在,仔細觀察當今新銳導演之作品,楊德昌導演帶起的冷冽風格仍然有跡可循。
恐怖分子在哪裡?
“恐怖份子”,黃老師帶我們看這部電影,”用這種快轉八倍的速度看楊德昌電影蠻不錯的”,他笑著說。透過老師的及時講解,對於楊德昌導演的表現手法與中心思想有了進一步的理解,”要是能有多一點這樣的機會,以這樣的方式欣賞電影該多好”,我想。
“每個人都是恐怖份子,潛藏在都市底層。每個人都是恐怖份子,不經意的狀況下,傷害他人,甚至是原本不相干的人”,是的,觀眾被片名吸引入戲院,期待的是看到槍林彈雨、血流成河的景象,或是恐怖分子驚世駭俗的行徑來滿足心底需要恐懼作為灌溉的那一部分,殊不知那些槍林彈雨,早在人們的心底轟隆開戰,不知不覺中,社會的共犯結構下,人們正彼此傷害得千瘡百孔,楊導演用他冷冽的影像,將他對現代都會人們的空虛與無奈的觀察一片片拼貼出全貌。
“電影不只是娛樂的工具”,最後,黃老師些為嚴肅的說。是的,如同文學作品,電影以另一種藝術型態展演創作者對社會的觀察,同時,另一個文學與電影不可思議的相似之處,在於觀眾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從各種角度去觀賞文學、閱讀電影,無論最初導演想要表達的意涵是什麼,有多少比例真正傳達到觀眾的心裡,對觀眾而言文學、電影都在咀嚼過後轉化為內心一樁無法明說、僅屬於自我的心事。